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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关荣 | 老九摩登责任田(1)

黄梅文哲 2022-12-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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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   春风


诗意,涵养着东方古老的中华文明。


听呐,从《平凡的世界》电视剧里,飘荡出来了一曲高亢苍凉的《神仙挡不住人想人》的歌声——


挡不住云彩

挡不住风

神仙

挡不住人想人……


“太阳出来啰,闪哟么闪金光……”向着太阳,华夏儿女气宇轩昂、翘首以待……


天时地利人和也,东君作主——该来的,真的到来啦!


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,吹散了笼罩在中国大地的阴霾。在农村那块贫瘠的土地上,开小灶终于取代了吃惯了的大锅饭。小岗村十八户农民在一纸生死契约书上,按下的那十八枚小小的手印,掀起了中国农村改革开放分田到户的历史狂潮。


大中国,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。农村,率先升腾起了蒸蒸日上、欣欣向荣的磅礴气势;农村,分田到户的浪潮简直沸腾开了。


——老九们,踏浪行!


第二章    分田


“脸红什么?”


饿久了肚子的农民朋友,终于可以凭着那世世代代使不完的劲儿,甩开膀子在“姓资”的责任田里挣温饱了。此刻,他们怎能不“精神焕发”。


“怎么又黄啦?”


在那特殊的年代,有那么一群特殊的“半边户”,演绎出了一幕幕啼笑皆非的的特殊故事。他们,在陪着农民朋友欣慰之余,又何尝不叹息一声:“防冷涂的蜡!”
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
农民朋友们欢呼雀跃:“热烈拥护十一届三中全会包产到户的英明决策!”


踏着小岗村的脚步,像《暴风骤雨》式那样“分马”的热闹场景,让世世代代的农民兄弟,终于又一次自由自在的在“耕者有其田”的梦乡中,去实现发家致富的理想了。


耕田,种田!习惯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兄弟,此生复何求?他们最朴素最大的愿望,就是盼着有几亩能养家糊口、让大人小孩都能吃饱肚子的田地。这一天,中国农民又一次实现了最起底的理想——分到了属于自己的责任田。当然,被乡邻乡亲们亲切的称呼为“先生”——排行老九名叫田文学老师的家庭,也概不例外的分到了水旱各半共六亩多的责任田。因为老九田文学老师的家庭,本来就是一个“半边户”。


——老九哇,你可行?


第三章    花儿


“何为半边户?”


改革开放,词汇也与时俱进。世界遵循着“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”乾坤的变化规律,随着新鲜事物的大量涌现,也创造出了许多新的词汇。约定俗成的“半边户”一词,同发明造作的那个“老九”的词语一样,都是对那个时代一众特殊的人群,最典型最有鲜明特征的代名词。


花儿的丈夫田文学老师,这个“半边户”的男主人,我们姑且昵称他为“田小九”吧!


分田到户那年,田小九老师二十八岁。在那个年代,亏得田小九和花儿小俩口的苦心经营和辛勤劳作,把个家大口阔、上有老、下有小的七口之家,打理得也像花儿一样的蓬蓬勃勃,生活美满,幸福安康,阖家欢乐。


别看城市和农村有着天壤的差别,但农村水清景美,它就是强大的美女基因的诞生地,更是女娲捏造美女的伊甸园。花儿就是亚当夏娃爱的结晶而转世投胎长成的一位嫡仙吧!


上世纪七十年代初,农村自成风俗。美女嫁老九,必定的;老九娶佳丽,必然的。尤其是农家的小家碧玉,柔情似水,及笄年华就抢着嫁老九。虽然老九们排行第九,地位最低,但他们吃的是商品粮,更何况老九们个个都是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的白面书生,所以,农村漂亮的女孩一见这些英俊潇洒且斯斯文文的小鲜肉,呵呵!那可就是“和羞走,倚门回首,却把青梅嗅”的了。


于是,在那个年代,老九们简直就是农村美女的香饽饽。追老九作老公,当然就是农村佳丽们最时髦的选择了。真的,在那个有着“三大差别”的特殊年代,才子加冠吃商品粮的小老九们,可都成为了货真价实的萝莉控了。其实,那些出类拔萃的小老九们,早在佳丽们青涩豆蔻的年华中,就已经成为她们炙手可热的抢手货了。这不,十八佳丽的花儿姑娘,早早的就嫁给了本墩的老九田文学了。


田小九的那个被乡亲们昵称为“花儿”的凄子,说她是一朵出水的芙蓉,又许是深谷中的一株幽兰,还许是旷野上的一簇百合花。今时的花儿,年方二十有六,正所谓的花信年华。她鹅蛋粉面,秀雅娇俏;冰肌玉骨,皓齿红唇:双瞳剪水,艳而不俗。流眸清纯得像蓝天白云下青海湖的湖水那样的透亮晶莹。这花儿呀,既是古典型小家碧玉式的最美娇娥,又是村人口碑中贤淑聪慧小媳妇的范儿。


都说如花美眷,怎敌似水年华?可花儿就是鹤立鸡群,似瓜字初分的少女。虽然她是超计划生育已经受过处分的三个孩子的母亲,但她浑身仍然充盈着“娉娉袅袅十三馀,豆蔻梢头二月初”的青春气息。在秀丽的长江北岸吴头楚尾平原的水乡里,这朵香气四溢的花儿,与银幕上的影星名模真的可以相媲美的了。


花儿的三个孩子,最大的已经读小学一年级了。花儿的公公婆婆,即田小九的老父母,年已花甲。虽说二老再也不能干较重的体力活了,但照看小孩和繁杂的家务活儿,全都由二老大包干了。所以,集体时,花儿除了上工外,家务事她就不需要过问了。于是,花儿就把许多闲暇的时间,用来自学熟了裁缝手艺,后来,老人和孩子们的漂亮合身的衣裳,大多都是花儿亲手缝制出来的。而且花儿再不被繁重的家务事所拖累,她就能专下心来为全家人编织出毛绒衣帽和做出应时的鞋袜等等,为家里节省了大笔的开支。有时还腾出一点时间,看看书,听听歌,写写字,不仅充实了自己的精神生活,还提高了自己的文化素养。更重要的是,家庭有了花儿这个主心骨的支撑,为丈夫田小九安心的教好书解除了许多后顾之忧。这花儿是何等的心灵手巧,这田小九又是何等的幸运啊!都说,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,一定有个平凡而伟大的女人在支持着。一定的,不错,花儿就是这样一个贤妻良母的典范。


田小九早年是那个特殊时期老三届最后一届的初中毕业生,初中混完后,再没有书读,于是就直接的回到了本村民办小学当了两三年的民办教师,因此他从来就没有扶过犁踏过耙,就只知道围着屁孩们咬文嚼字解题目。田小九的命真的是好,他不仅娶了如花似玉的贤内助花儿,更该他走运的是感谢上帝的眷顾,幸运之神为他打开了机遇之门,让他在后来的招考国家公办教师时跳出了农门。通过选拔考试,田小九由民办教师转正为国家公办的教师了,随即被调到本镇中学任教。从此,田小九吃上了皇粮,成为了商品粮户口的城镇人。然而,他家的老父母、妻子和儿女共六人,还仍然是农村户口的农村人,像这样以田小九和花儿领衔的家庭,在当时就被称作是“半边户”。


既然是“半边户”,现在,就意味着田小九不仅要教好书,也要种好责任田。这双重的责任,田小九一个都不能有闪失。因为田小九明白,把书教好,那是一个有担当的教师忠诚于党和人民的教育事业的本职之责。可这种好责任田,是一个男人作为一家之主应担起的重任。这不仅是考量田小九掌握一套种好责任田的能力和本领,更是关乎着田小九能否养家糊口的重大课题。从高屋建瓴这个意义上来说,只有田小九种好了责任田,那他就解除了全家老小能否吃饱饭的后顾之忧了。无容置疑,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对于所有的“半边户”而言,只有种好了责任田,在他们所担负的所有工作中,就可以产生一连串的链锁反应。花儿,就是参与田小九教学种田所有工作中,起链锁反应最稳定的一粒分子剂。于是,花儿陪着她的老公田小九,摩登起了一股耕种责任田的浪漫风。


——花儿嘛,伴郎行!(未完待续)

作者简介:张关荣,网名鄉老九,黄梅县分路镇中学退休教师,现居住在江西省九江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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